甘肃工人报
2019年01月21日
第04版:晨笛

文人品雪

    艾兴君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寒冬悠悠,雪花飘舞,银装素裹,从而撩拨着文人的心弦。他们或看雪,或吟雪,或画雪,或踏雪,留下了许多经典的篇章,为生活增添了无限趣味。

    雪的可爱处,在于它的风雅,装点了世间万物。散文家梁实秋就特别爱雪的这种风雅,他在《雪》一文中写道:“雪,是越下得大越好,只要是不成灾。雨雪霏霏,像空中撒盐,像柳絮飞舞,缓缓飘下,真是有趣,没有人不喜欢。”有人喜雨,有人苦雨,不曾听说谁厌恶雪。就是在冰天雪地的地方,爱斯基摩人也还利用雪块砌成圆顶小屋,住进去暖和得很。不过,梁实秋还说,赏雪,须先肚中不饿。否则雪虐风饕之际,饥寒交迫,就许一口气上不来,焉有闲情逸致去细数“一片一片又一片……飞入梅花都不见”?

    雪让人心旷神怡,也更加惹人喜爱。现代女作家冰心在《我喜欢下雪的天》一文中写道:“我喜欢下雪,因为雪有耀眼的雪光!”冰心记得小时候住在山东烟台,每年冬天都下着“深可没膝”的大雪。扫过路边的雪足有半人多高,她和堂兄表兄们打雪仗,堆雪人。那雪人的眼睛是用煤球“镶”的,雪人的嘴是捅进了一颗小“福橘”,十分生动夺目。这时还听她二弟的奶奶说“金钩寨里有一家娶亲的停在门洞里接新娘的红轿子,竟然半天抬不出来”。在冰心看来,多雪的冬天,往往胜过多情的阳春。

    雪铺盖大地,以这个节令独有的方式,去温润人心、安定人心。当代作家阿成就曾有这种美好的心境。他在《我可爱的雪乡》一文中写道:“雪乡终于到了。天老爷,这儿怎么这么大的雪呦,几乎把小镇上所有的民房都淹没了。”雪最深处可以没腰——人走到那里得像棕熊一样“泳”在雪海里,那就是猎人的感觉,抗日战士的感觉,似乎也多少有一点点土匪的感觉。到了雪乡,所有的人都轮着拍照。民宅栅栏院前的那一盏盏红灯笼,吊在白色的雪乡里,的确让人沉醉。

    雪给人带来闲情雅趣,可在现代女作家萧红心里,带来的却是不一样的感觉。她在《飞雪》一文中写道:“雪,带给我不安,带给我恐怖,带给我终夜各种不舒适的梦……一大群小猪沉下雪坑去……麻雀冻死在电线上,麻雀虽然死了仍挂在电线上。行人在旷野白色的大树林里一排一排地僵直着,还有一些把四肢都冻丢了。”早晨起来,一定会推不开门吧!记得爷爷说过:大雪的年头小孩站在雪里露不出头顶……风不住扫开窗子,小狗在房后哽哽地叫。而这,正验证了歌德说的:“雪是虚伪的纯洁。”

    寒冬悠悠雪花浓。因为有雪,冬天才算完整。雪的飘舞高洁,缤纷变幻,不仅能装扮尘世,更能带来无限灵感。文人飘逸的才情,不羁的性格,跌宕的命运,常常会与雪产生共鸣。他们置身于冰天雪地之间,灵魂得到慰藉,变得纯净而愉悦,温暖而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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