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卫东
20世纪80年代初,我高中毕业。在考大学落榜后的那几个月里,阅读成为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那段时光里,我认识了《甘肃日报》。
当时,文学刊物相对较少,能借来的文学书籍都看了几遍。父亲在当地乡政府工作,有一次,我从他办公桌上看到几份《甘肃日报》,就随手翻了起来。无意中翻到“百花”副刊,那朴实无华的文章,精美大气的插图一下子就让我爱不释手!
我记得当时“百花”副刊一般都在每周四出刊,于是我就请求父亲把每周四的报纸拿回来,看完就还。父亲知道我爱看书,也就留意着把报纸带回来。
每一次翻开带着油墨香味的甘报,我先翻开“百花”副刊,一字不漏地读完。我不时陶醉于那些富有生活气息的、简短而精美的文字里,从中汲取着鲜活的文学营养,还对那错落有致、图文并茂的排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一时期,每周星期四,是我最期待的日子,像等待一位老朋友的到来。
就在那年冬天,我参军去了新疆。在连队的三年里,我的兴趣爱好很快派上了用场。连队的黑板报成了我经营的第一块“责任田”。一块两平方米的黑板,每周出一期,被我编排得满满当当。我以买来的报头图案和样式为蓝本,一盒彩色粉笔,一把塑料长尺,成为我施展“才华”的武器。有连队新闻,有励志格言,也有学习体会,当然,每期也少不了“副刊”。我把板报的副刊取名为“绿芽”,因为我心中的文学芳草地是“百花”,百花绽放前,不就是绿芽嘛!
1984年,我退伍回乡。第一件事就跑到邮局,破季订阅了《飞天》《小说选刊》等文学杂志。当然,更少不了一份《甘肃日报》。同年12月,我进入乡镇工作,乡上订了好几份《甘肃日报》,我读报更方便了。工作之余,我坚持写作,有新闻稿件,也有文学作品。当每一封稿件交到乡邮员手中的那一刻起,一种美好的期待就伴随我奔走于乡间的沟沟坎坎。
1987年11月,我的一篇几百字的新闻稿被《甘肃日报》头版采用。这篇新闻稿提振了我的信心,往后的时光里,写稿、投稿成为我最开心的事情。
但啥时候能圆“百花”梦呢?我写了许多稿件满怀信心投出去,虽没有被采用,但我的努力并未间断。
2001年3月,第一篇散文习作《收音机的故事》在甘报的“百姓记事”栏目发表。那是我投给“百花”副刊的,这个副刊文学性很强,是彼时我文学梦想的栖息地。2014年秋天,我的散文《寻幽官鹅沟》如愿刊发在《甘肃日报》“百花”版。
多年的“百花”梦终于实现了!当时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我把它剪下来,收藏在我的习作剪贴本里。不久,我的又一篇散文《烟雨雷古山》再次跻身“百花”园。今年2月,我的《官鹅沟冰瀑》第三次被“百花”副刊选用。近几年来,我还在《甘肃日报》发表摄影作品数十幅。
夏日的早晨,温暖的阳光透过临街的窗户落在书桌上。我翻阅着手头6本收藏多年的习作发表剪贴本,一下子勾起了年少时的文学梦。
因为热爱,所以执着!和《甘肃日报》的这一段情缘,是我生命中美好、珍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