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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渭水边

□ 赵国宝

初冬,渭水清澈见底,满河床的石头露出来了。此时,正是我捡石头的好时机。搜寻到中意的石头,拿在渭水里冲洗干净,装在布袋里带回家,放在花盆里、博古架、窗台上,就觉得与渭水亲近了许多。

其实,我来到渭水边,是来看渭水、听渭水流动的声音的。况且,渭水边还有很多我喜欢的植物和飞鸟。

在深秋与初冬交替之时,渭水边的植物,呈现一派成熟的绚烂。先是银杏飞落于路边,而后法桐呈现橙黄橘绿,手掌样的叶子落下来,让人怜惜。有阳光的日子,走在渭水边,眼前的色彩,我以为并不输于春天。

在河滩里捡石头,一抬头,突然看见河堤边一排杨柳,秋叶亮黄亮黄的,美极了。

好多时候,我来渭水边,也是为了看看野鸭。前年初春,在橡皮坝边,我看到三只野鸭,一公两母,在水里啄食。但早春的水里,虫子们还未发育,野鸭明显处于饥饿的状态。或许是橡皮坝边游玩的孩子常会丢给它们吃的东西,渐渐地,这几只野鸭一看到岸上有人过来,就游过来。好多时候,看我从岸边过来,这三只野鸭就急急游过来。

令人惊讶的是,过了几个月,这三只野鸭竟繁衍了一群后代。那大概是农历六月的一天,我从河蒲桥上走过,看到刚刚清除过淤泥的橡皮坝里,有三四群野鸭。仔细看,一群野鸭里有一只领头的大鸭,其余七八只,都是刚刚出壳的小鸭。小鸭很顽皮,正在水里前俯后仰练习游泳。老鸭照顾着小鸭,看到有一只游得远了,就立刻过去追它,其余几只小鸭却又追着它来了。渭水边的橡皮坝里,居然有了个庞大的野鸭家族。

在坝底有一大片湿地。一天早上,我走过吊桥,忽然看见十几只羽毛雪白、有灰色长腿的鸟儿,在湿地里翻飞。我赶忙用手机摄了,发给天云。天云说:这是白鹭。白鹭?我大吃一惊,这种神仙样的鸟儿是怎么飞来的?此后,我还在这片湿地里看到了灰鹭和草鹬。这些鸟的名字,都是天云告诉我的。天云是个摄影家,他经常在漳河边等待各种好看的鸟。

有时候,我还会到渭河上游去。由于有渭水的灌溉,城郊的河那坡和靛坪两个村庄盛产蔬菜,真是“诗画田园”。而靛坪村还有好多酒坊,河那坡有大型浆水厂。靛坪村人用粮食酿酒,河那坡人用本地产的毛芹菜和包菜做成了浆水,酒和浆水都带着渭水的味道,销往全国各地。

有一年冬至前后,我坐着火车去西安,在车窗外,看到了无比温柔美丽的渭水。车过天水,田野还是一片碧绿。仔细看去,整齐的田畴里,麦苗和油菜还是水灵灵的。列车沿着陇海线自西向东飞驰,渭水与陇海线若即若离。此渭水非彼渭水也。在宝鸡峡,我看到的渭水是绿的,绿得透明,与两岸石壁相映成趣,像是缩小了的长江三峡。

夏季里,整夜听见渭水怒吼,我就知道下暴雨了。暴雨后的渭水泥黄色,流得很急。人从古莱坞景区的吊桥上走过,能闻到一股泥腥味。那时,渭水冲进橡皮坝,在高高的坝边上形成瀑布。渭水日夜怒吼的声响就来自这里,因为橡皮坝的抬升,形成一个五六米高的立面,渭水流下来形成瀑布,颇为壮观。

初冬,雨量减少,渭水又变得温柔可亲。我来到橡皮坝底,这里已被渭水冲积而成冲积扇,成为红柳、芦苇、茅草的家园,也成为鸽子、野鸭们的乐园。阳光明媚,人们在“坝上草原”拍照、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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