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潇
像一个坚实的楔子,祁连山,顺着长城的方向,
顺着河西走廊——祁连山,
坚定地楔了过来。从甘州到肃州,
那片辽阔的原野,感到两肋一紧。
黑河渐渐水满,两岸感觉一紧。
左边的草原,右面的沙漠,
觉得有东西硬硬地挤了过来……
我们低头,从酒泉,楔入敦煌;
我们侧身,从汉唐,楔入明清。
一路上,西风紧。
月夜说起李广墓
天上一轮弯月。这时候,说起将军李广,
那弯月,就更弯,像谁在弯弓。
天上一轮弯月,这时候,说起天水的李广墓,
一道月光,嗖,疾然射入南山,
像那支传说中的箭。
黑魆魆的南山像只大老虎卧在那里,
将军,您可把我们的敌人,
把匈奴,吓白了脸,
白得,像雪山。
敬仰所在,每次月夜说起我们天水的老英雄,
我都默然垂首——两条胳膊垂得更低。
在天水南山的臂弯里,老将军,
在他的墓冢,在那个大土包,
在那一疙瘩赫然隆起的肱二头肌上,
在风流云散的静好岁月里,
鼓着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