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海
古人读书不但强调朗读,而且要抄、背、默。“一章三遍读,一句十回吟”,不倒背如流不罢手。的确,读书如煲汤,需小火慢煨,方可领略书滋味;尤其是那些经典著作,不细嚼慢咽,小火慢炖,是难得其芳香的。
比如曾国藩,读书主张“下慢功夫”。他在家书中多次告诫子弟读书要“用功譬若掘井”,贵在“掘井及泉”;“读经有一耐字诀,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读;今年不精,明年再读”。这种“慢”看似“笨功夫”,实际上是为了把书读得熟、记得牢、钻得深。
国学大师黄侃在北大讲《说文解字》,上课一不带原书,二不带讲稿,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头头是道。学生对引用的经典论据,下课后去查书,一字不漏,一字不错,引得全班同学啧啧称奇。一次,学生为他拿包发现《说文解字》这本书上,书头蝇头小字,密密麻麻,有墨写的,有朱笔写的,还有各种符号,全书9300字,每个字都有自己的讲法。据说,他对这本书读了五遍,每一遍都有新的体会。对于一本枯燥乏味的字书,若没有下过苦功夫,何以两手空空的面对北大的学生?
巴金10岁时就可以将《古文观止》里的200多篇文章背诵下来。几十年过去了,他在晚年的时候说,他之所以后来成为作家,写出了那么多的小说和散文,全靠当年那200多篇背诵的文章垫底。没有如此读书功夫,何有那么多经典小说的流芳百世?
读书如煲汤,小火慢炖,时候到了,自能得其芳香。在当下这个时代,沉下心来,放慢速度,认真读几本经典,才是比较有效的读书方法,否则华而不实,浅尝辄止,是不能用作长久之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