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日报
2020年01月17日
第01版:要闻

莫高窟记得,“飞天”记得……

——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利用群体素描

敦煌研究院技术人员在莫高窟98窟内对病害壁画进行修复。(2014年9月3日摄)新华社记者 陈斌

莫高窟158窟涅槃佛。 吴健

新甘肃·甘肃日报记者 施秀萍

莫高窟,沙漠里的艺术明珠,曾数历磨难。

如今,因为一群可爱的人,通过长达70多年的接力呵护,又熠熠生辉。

这是千年前无数敦煌画工,听到的最美“历史回音”,响亮悦耳;这是国内外无数敦煌朝圣者,看到的最好“时代答卷”,精彩满分。

莫高窟不会忘记,“飞天”不会忘记,我们也不会忘记。

回首76年的岁月时光,那里,一盏盏“灯”,灿若星辰——

1935年的一天,漫步巴黎塞纳河畔的常书鸿,在一个旧书摊上,偶然看到由伯希和编的一部名为《敦煌石窟图录》的画册。这是常书鸿第一次听说了敦煌,知道了在莫高窟还保存着如此精美绝伦的古代壁画和塑像,他既震惊又感慨:“我是一个倾倒在西洋文化里的人,面对祖国如此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数典忘祖,真是惭愧至极。”

这一眼,让已在巴黎颇负盛名的东方之子魂牵梦萦,那印在脑海中的精美壁画和塑像,像一盏明灯,指引着自己,一路辗转,抵达敦煌,一头扑进“飞天”的怀抱。

1944年元旦,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成立,莫高窟近500年无人管理的历史终结了。

那时的常书鸿,或许想象不到,自己也会成为一盏明灯,指引着一批又一批热爱敦煌艺术的青年们在荒滩戈壁扎下根来,用青春、汗水、热血甚至生命浇灌,让“敦煌之花”绚烂怒放。

上世纪四十年代,地处西北一隅的敦煌,条件之差难以想象,500多年无人管理的莫高窟更是破败不堪:风沙肆虐、荒凉寂寞、无电无水、无交通工具、信息闭塞……

常书鸿知道难,可他更知道,洞窟里那些精美绝伦的壁画和塑像值得守护,他不断给远方的友人和学生写信发出邀请。很快,董希文、潘絜兹、乌密风、史岩、范文藻、段文杰、凌春德、霍熙亮、孙儒僩、欧阳琳、史苇湘等年轻艺术家陆续来到敦煌。

他们白手起家,用双手清除了数百年堆积在300个洞窟里的积沙,修建了1007米的土围墙,在周边种树,为洞窟测绘、照相、编号,全面调查洞窟内容和供养人题记,临摹……他们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为开辟敦煌石窟保护、研究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也为敦煌文物事业的持续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生活苦,尚可忍受。妻离子散、研究所撤销的时候,常书鸿悲痛至极,他一个人站在莫高窟里,看着《萨陲那太子舍身饲虎图》,又感慨万千,萨陲那太子能奉献自己的身体救活一只奄奄一息的老虎,自己为什么不能舍弃一切侍奉艺术、侍奉这座伟大的民族艺术宝库呢?

萨陲那太子,或者说那千年前的无名画工,那萦绕在自己周围的敦煌艺术,如一盏黑夜中的明灯,再一次指引了常书鸿——不能走,再严酷、再艰难也要坚持下去。

从此,用一生守护,在敦煌站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敦煌守护神”。

20世纪80年代初,段文杰从常书鸿手中接过接力棒,继任敦煌文物研究所第二任所长,又于1984年担任扩建为敦煌研究院的第一任院长,不仅带领大家将敦煌保护、研究、弘扬的各项事业提到新的高度,还孜孜以求,临摹面积达140多平方米的洞窟壁画340幅,创下了敦煌莫高窟个人临摹史上的第一,被誉为“敦煌艺术导师”。

这一阶段,借力改革开放的东风,李最雄、王旭东、汪万福、苏伯民、马德、赵声良、张先堂、杨秀清等专业人才,通过大学分配、招聘、调动等方式,陆续来到敦煌,逐渐成为各自领域很有成就的专家,也为敦煌研究院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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