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日报
2019年02月22日
第10版:百花

“百花”伴我成长

《甘肃日报》创刊号

杨光祖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从小热爱文学,喜欢写作。但那时候,很难找到一本书看,心灵经常感到一种饥渴,对文字的执迷,让我痛苦。上初中的时候,我爸从县图书馆借一些小说给我。到通渭一中上高中的时候,每天下午,我就去学校的报栏阅读报纸,那里经常是四种报纸:《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甘肃日报》。《甘肃日报》的“百花”版我最喜欢读,那上面经常发表一些很有意思的散文、诗歌,偶尔还有短小说。可以说,我的文学之梦,就是从那里起飞的。

上大学的时候,我开始发表文章,但给《甘肃日报》“百花”版一直没有投稿。一直到1993年6月我大学毕业,分配工作后,才向它投稿。我现在还记得在“百花”版发表的最早的散文是《我和四叔》,1995年1月24日。之前有没有,都模糊了。后来还有《爷爷的小曲》等。记得《爷爷的小曲》发表的时候,还配有爷爷的照片。爷爷把那张报纸经常放在炕上的窗子上,有空就看一看。有一次,奶奶还说,你爷爷的照片放在报纸上,别人拿上了,乱扔乱丢,不太好。爷爷一笑,没说话。

2002年,《甘肃日报》开始推出一个栏目:“陇军风采”,每周发表一篇关于甘肃一线作家的评论,马步升的一篇就是我写的。《甘肃日报》当时的“百花”副刊编辑彭中杰很欣赏,就约我写其他甘肃作家的评论,第二篇写的是雪漠,题目是《雪漠:文学与良知的大漠》,对雪漠当时很热的长篇小说《大漠祭》做了一个批评。但雪漠当时在甘肃很热,彭中杰说先放一放,让我先写别人,我就写了唐达天,发表后,才发表了雪漠的那篇。没有想到一下子影响颇大,当时的作协主席王家达先生、副主席柏原先生开始关注我,让我加入省作协,并很快推荐我加入了中国作协。

后来,“百花”版上就陆续发表了我写的一系列评论,大概有二十篇。这些文章基本上都是批评文字,对当时甘肃文坛的一线作家做了认真而坦诚的评论,主要谈了他们的不足。文章发表的时候,引起了较大的反响。有一次,我有事去甘肃日报社,爬上那高高的台阶,就是那古色古香的办公楼,在许维老师的办公室谈及此事时,他笑着说,不要管。他认为,文学就应该有批评,一味表扬有什么意思?批评才能进步。

可以说,我后来走向文学评论的道路,应该感谢他们。没有他们的鼓励和厚爱,我不一定会走这条路。

我和彭中杰先生经常是电话联系,他对稿子有什么意见,我们都在电话里沟通。有时,完成一个人的评论,下面写谁呢?他会在电话里念一串名单,让我挑。他对我的文章比较厚爱,每次发表基本都不做改动。许维老师我们有微信,还时常问候一下。他读了我的文章,还会和我说一会。

成为《甘肃日报》的作者快20年了,我喜欢“百花”,每年总会在上面发几篇文章,有时是他们向我约稿,有时是我投稿。我觉得合适的稿子就会投过去,大多数时候就发表了。但偶尔也有退稿的,我觉得很好,它坚持了它一直的风格和品位。《甘肃日报》的读者中有不少领导干部,我以前在省委党校当老师,很多地县领导都听过我的课,他们看见我的文章,如果读了,还有感应,就会给我打电话,和我谈谈他们的想法。文章有读者,而且还会打电话过来,和你谈想法,这是作者最幸福的事情了。比如,我在“文海观潮”栏目发表的几篇文章,就有几位当年的学员打来电话,还有怀念陈忠实、雷达的文章,让大家心情难静,通过微信、电话和我交流。从电话中,我能感受到他们深厚的感情和对先生们的追思。

《甘肃日报》“百花”版和《飞天》杂志,可以说是甘肃作家的摇篮,很多甘肃作家就是从这里起步走向全国的。我开始是它的读者,后来是它的作者,再后来又成了它推荐的评论家了。2013年,它创办了“文学陇军”栏目,逐步推介甘肃作家、评论家,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侯川的《杨光祖:平实中闪着剑戟的寒光》发表后,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后来,“百花”版举办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年征文,推介一批甘肃的作家、评论家,我又名列其中,发表了彭金山先生的《杨光祖文学批评简论》。彭老师文字老辣,文章融诗人的激情与学者的深刻于一炉,启我甚多,获益匪浅。

一个宜居的城市应该有河流、湿地、花木、绿地,一个城市也应该有一些好报刊,而一家优秀的报纸必须有好副刊。这些就会营造出一个良好的文化生态,这个城市才会有未来。李辉先生多年做《人民日报》的副刊,他退休后,编辑了一套关于副刊的丛书,就叫:副刊文丛,其中有一本是《副刊面面观》。他认为,一份报纸在新闻之外能够带给读者的最佳阅读体验就是副刊,“足以让读者静下心,选择合适时间品茗细读,与之达到心领神会的交融”。

感谢“百花”,感念文学。

2019-02-22 1 1 甘肃日报 c111900.html 1 “百花”伴我成长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