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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菊

□ 孙 山

除了在西北黄土高原的春天里急切地等待一抹新绿的到来,一年中,我似乎再未特别在意过那些花花草草的生长。我是一个粗线条的人,对花开花谢,只留个大致印象。比如,到了三月三,看看桃花开了没;到了四月八,才会想想牡丹开了没。从端午到重阳,我看见花一直开在路边,开在山坡,却总叫不上它们的名字。

菊花是我比较熟悉和喜欢的一种,这不仅因它是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一,让我慕名而亲近;更因我确实觉得它清雅、纯洁而高贵,自有一种不俗的精神气质。你看它随意长在路边,叶子上甚至还黏着泥土,但它的花茎一尘不染,像冰花、像玉雕、像神话里流出的琼浆即将凝结。

最幸运的菊花,该当是开在午夜的案头。它随着书页哗啦翻动的声响,与主人一同沉浸于字里行间的快乐与忧伤。或是随着笔尖沙沙亲吻纸页间,将一生的感悟写在纸上。

不同颜色的菊花,代表着俗世里不同的语言。黄色寄寓幸福长寿,红色象征蒸蒸日上,白色则多代表着对逝者的尊崇。而我却独独偏爱那白菊。它冰清玉洁的样子,总能震撼到我的灵魂。

我见过的菊花开得最盛大的场面,是在深秋的圆明园。即便走马观花,也足足看了半个下午。我离开铺满残砖断瓦的遗迹,转而走向南门内的甬道上去看菊花。这里的菊花啊,五颜六色,千姿百态,意趣万方——有的像在默哀,有的像在呐喊,有的像在抗争。有人正在拍照,凝重的表情写着愤懑。

我也有得闲赏花的时候。每晚踏着月色散步归来,总会瞥一眼楼下的菜园,菜园的主人是住在一楼的张阿姨,一位笑声爽朗的退休职工。张阿姨除了精心侍弄她的菜园,还会变魔法似的种点花儿点缀其间,夏天是一束芍药,秋天是绽放的一簇菊花……我觉得这些花儿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和气,若不驻足欣赏,便觉得辜负了这些花儿,也辜负了我的好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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