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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

城市更新要“守得住旧”

——来自闽山闽水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启示与思考之一

新甘肃·甘肃日报记者 范海瑞

11月19日至23日,第28届全国省级党报总编辑年会及相关活动在福州举行。中国报业协会、各省级党报(集团)负责人和新闻界专家学者代表济济一堂,共襄盛会。

年会期间,同时举办了“闽山闽水物华新·省级党报总编辑福建行”采访活动,记者深入福州、南平、泉州等地,观摩学习八闽大地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生动实践,切身感悟福建省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勇立潮头的经验与启示。

位于福州市中心的三坊七巷,是如今福州市最热门的景区之一,起于晋,完善于唐五代,至明清鼎盛,被称为“里坊制度活化石”。这里保存有200余座古建筑,其中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5处,被誉为“明清建筑博物馆”。这里走出了林则徐、严复、沈葆桢、陈宝琛、林觉民、冰心等灿若繁星的风流人物,在中国近现代史上产生了重要影响。

在三坊七巷,记者看到,来来往往的游客川流不息,这片街区内以南后街为轴,西侧三座坊、东侧七条巷,呈棋盘状分布,保留了古代都市坊巷格局。白墙黛瓦、曲线山墙、飞檐翘角、砖瓦木石之中,见证着岁月流变,流淌着城市记忆。

然而好多人并不知晓,如今这一方宝地,此前也曾一度被视作“老破旧”而面临被拆除的局面。在时任福州市委书记习近平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推动下,三坊七巷才免遭破坏,一大批历史文物古迹得以保存至今。

2021年3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三坊七巷,步行察看南后街、郎官巷,参观严复故居。他强调,保护好传统街区,保护好古建筑,保护好文物,就是保存了城市的历史和文脉。

位于宫巷26号的沈葆桢故居,是三坊七巷建设年代最为久远、历史文化价值最高的古厝之一,也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去年4月,沈葆桢故居启动修缮,历时17个月,于今年9月底完成施工。

“这座古厝混合了明、清和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修缮过程中,我们坚持最小干预原则,严格按原状修复,既保留各个年代的建筑痕迹,又保持古厝本身朴实的风格。”福州市文物局文物专家邱守廉介绍道。

三坊七巷保护修复项目累计投入约50亿元,遵循修旧如旧,保持总体坊巷格局、风格、风貌不变的原则,以及“镶牙式、渐进式、微循环、小规模、不间断”的施工要求,对街区内古建筑进行保护与还原。

在福州,三坊七巷之外,烟台山是时尚“新地标”。晚清开始,在烟台山及周边矗立着17个国家的领事馆或代办处、数十家洋行、教堂、医院、学校及百余座公馆,建筑横跨罗马式、维多利亚式和巴洛克式等多种式样,有“万国建筑博览会”之称。

斗转星移,随着时代变革,烟台山也曾一度沉寂。十多年前,烟台山随处可见枝节横生的棚户搭建、颓然的洋楼、杂乱的街巷、深锁的宅院,历史风貌区面临着凋零的尴尬。

2010年起,福州市出台《烟台山历史文化风貌区保护规划》《公园路及马厂街历史建筑群保护规划》等,使得烟台山的历史风貌被保存下来。福州市坚持“修旧如旧、保护为主、利用为辅”的原则,修缮美国领事馆、俄国领事馆、乐群楼及美丰洋行等93栋古厝。今年1至10月,烟台山客流量已超1317万人次。

泉州,这座马可·波罗笔下盛赞的东方大港,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时至今日,泉州古城被较为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使得这座古城不仅留存于历史的记载之中,更在泉州人的家门口,在泉州人的生活里。

漫步泉州古城,“东西双古塔,南北一条街”,形象描绘了古城的风貌,人声鼎沸的西街,保留着13世纪的中国石构建筑——东西古塔,街上低矮而略显破旧的老建筑也被留存了下来。也正因此,2021年7月,“泉州:宋元中国的世界海洋商贸中心”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如今的泉州,坐拥世界遗产1个(遗产点22处)、国家级文保单位44处、世界级非遗6项、国家级非遗36项,历史文化成了泉州不可复制的核心竞争力。

福建作为经济发达省份,对于历史文化资源的守护,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文化是旅游的根和魂。文旅产业创新发展要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然而,“正”与“旧”又是辩证统一的,“不守旧”又容易被曲解,文化遗产保护必须“守得住旧”。这并非一味守旧,而是守住历史文化,守住地域特色。

一座古建拆了,我们能复原其外形,却无法将其承载的历史文化复原。必须要对历史文化遗迹心存敬畏,不可因为一时的经济利益自毁长城。在城市更新中不搞大拆大建、不搞拆真建假,不破坏传统风貌,保护好城市历史文化遗迹,延续城市文脉,留住城市的根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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