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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趣


李金连

民勤地界,每年冬季总有一两场雪,将地面上所能见的一切遮覆。原本时隐时现的远山,理所当然地完全隐匿了身形,天空与大地浑然一体。

雪通常是夜半时分降临。清晨,人们推门而出,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白。于是拾起竖立在偏背处的扫帚,清扫院里及院门前路径上的积雪。随后,又用铁锹将雪铲入树沟或者翻过的菜地,也算是物尽其用。

小孩子玩心大,对雪的亲近仿佛与生俱来,他们躲过父母的管束,跑到雪地里玩耍。一会儿工夫,他们就被冻得小手冰凉,鼻子红红的,但他们一点也不在乎。

我喜欢早起在没有人活动痕迹的雪地里行走,喜欢听脚踩雪面发出的吱吱声。雪面平坦而疏松,鞋子在雪面上留下清晰的印迹,即便跌倒了,无非是衣衫上沾染些许雪屑,不碍事的。我觉得雪后漫步的最佳场所是沙原——视野开阔,绝少干扰,突然就玩性大起,抓一把雪撒向空中,若是有些许风,雪沫儿随风飘散,若是无风,雪沫儿则飘飘洒洒而落。

平坦宽阔处,雪面未被破坏,反射着晶莹的光,竟有些刺眼。经过踩踏和磙压,雪层甚是瓷实,再加上气温低,其表面很是光滑。年少时,我们玩得最多的是滑雪。找两块长约四十厘米、宽约二十厘米的薄木板,用烧红的炉锥钻几个洞,穿上线绳或者铁丝用于跟腿脚捆绑,一个介于雪橇和滑冰鞋之间的简易运动器材便宣告完成。准备停当,伙伴或者在前面拉拽,或者在后面推搡,都能在雪面上流畅而稳当地滑行。如果不想劳烦他人,就借力于两根长一米左右的木棒,虽然吃力一些,却也能充分体味滑行的乐趣。

在民勤,顶着凛冽的风堆雪人、打雪仗,还真是需要些勇气的——穿戴厚重点吧,固然暖和,但是笨拙,有点施展不开;赤手空拳吧,不消片刻,手指便被冻得僵直了。

雪地捕鸟,我也参与过,针对的是麻雀。扫开一块雪,支起一个笸箩,底下撒上些干瘪的麦子,或者谷子,陷阱的意味未免太浓太重。鸟雀们在笸箩前方徘徊,没有急不可耐地扑将上去,但最终怀揣着重重疑虑迈开了腿,走到了笸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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