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林
山的胸膛可以依靠
河的柔情系在了腰肢
山野的坡地用来点播生命的种粒
犁头可以耕云,更可以种月
平整的碾麦场,碌碡的呻吟
是汗腥味浓烈的山歌,虚词为石
窖藏成老酒,开坛启盖的刹那
闷醉数十铺土炕烟熏火燎的日子
风吹老榆树,就触摸到了喜鹊
叽叽喳喳的温热,茁壮在屋檐上的炊烟
它的葱茏里,有着油盐酱醋
和锅碗瓢盆和解的私密,暗淡的
屋瓦和墙砖,可以过滤出生活的盐渍
让门前的竹林隐身,让麦草垛和玉米秸秆
在灶膛里激情欢呼,让冬季退后至峁梁
之外
让蛙声和月光怀抱稻花的清芬
披星戴月,露珠每一滴清澈的回眸里
都噙着我难以具象的七分乡愁
老屋仍在,娘亲依然硬朗
井台上的苔痕,总高不过瓦松的挺拔
故乡,仍然安详若树
它的仰望里,高擎着的鸟巢
我总会间三隔五地在梦里去躺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