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喜花了两年半时间完成这部新作。2020年确诊尘肺病后,在外漂泊二十载的他回到了故乡陕西省丹凤县峦庄镇峡河村。“这是与我的一生发生直接关系的地方,我将来也大概率会葬在这个地方。”峡河村不再拥有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3000人口,现今的常住人口仅200多人,父辈们大多已归于尘土,年轻一代也早已游走他乡。村庄里曾经有哭有笑,有悲有伤的一群人,他们的经历烟消云散,几乎无人谈及。陈年喜说,“关于峡河村的人和事,我不去记录,谁还会去记录。”他决定给家乡作传,就像叶兆言给家乡写了一部《南京传》一样。
写这本书,陈年喜思考了很多,“乡土文学表达了人和乡土的关系,有大量美好的成分,但实际上,人和世界的关系,和家人的关系,并非那么美好,并非那么融洽。”他说,自己要做的就是遵循真实性,环境的真实,情感的真实,人物的真实,没有丑化也没有拔高。在他看来,生活本身就充满了张力,生活本身也最具冲击力。
陈年喜认为,这种视角转换的顺滑感,来自于他多年的诗歌训练,也因为他是一位“手艺很灵巧的手工艺者”。陈年喜的动手能力极强,煤矿爆破点经他的钻头打过像梅花,空气压缩机、高压水泵、风钻,这些零部件复杂的机器,他维修起来易如反掌。他小时候还在一双绿色塑料筷子上刻下了一枚印章。他将折断的锯子磨得锋利,“刻刀”在筷子上游走,他的名字印章诞生了。(中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