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健太
近日，由北京师范大学张同道教授总指导、央视制作播出的纪录片《伊文思看中国》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别样的视角——跨越时空看中国：从时间上，从空间上，着眼东西南北、四面八方来看中国之变迁与进步。
《伊文思看中国》是一部真实展现著名荷兰电影导演尤里斯·伊文思一生致力电影事业（纪录片事业），信仰共产主义、宣传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感人事迹的纪录片。同时，也是一部关于纪录片的纪录片。该片共4集，分别以伊文思拍摄的4部关于中国的代表性纪录片作品为分集名称，即《四万万人民》《早春》《愚公移山》和《风的故事》，讲述的故事时间跨度从1938年到2021年。
一
《伊文思看中国》第一集以纪录片《四万万人民》为线索，由著名纪录片人书云担任寻访者、讲述者，追寻伊文思在湖北、山东、陕西、甘肃的足迹，从如今美丽祥和的台儿庄城，回溯到八十多年前在激烈的台儿庄战役中毁掉的台儿庄城；由20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中国军人的英勇战斗和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远大格局，讲述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必然胜利。《四万万人民》1939年在欧洲和美国播出，引起轰动。
出身建筑、照相世家且痴迷摄影技术的伊文思，1898年生于荷兰，年轻时即以纪录片《桥》《礁石》和《雨》成名；1937年拍摄了反映西班牙人民反法西斯斗争的纪录片《西班牙的土地》。1938年，伊文思冒着生命危险拍摄了讲述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纪录片《四万万人民》。伊文思带着爱德加·斯诺的名著《红星照耀中国》，与同伴费诺、卡帕在日本侵略者的枪林弹雨中，来到炮火纷飞的山东台儿庄，用镜头记录下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战争对中国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记录了中国人民在战争中所遭受的深重苦难，也记录下中国军人为民族独立而战的勇敢形象和民族血性，是西方第一部正面表现中国抗日战争的纪录片，为中国抗日战争的正义性、艰苦性以及胜利的必然性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影像资料。
二
新中国成立后，党领导人民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建设。1958年，伊文思在中国拍摄了纪录片《早春》，记录了内蒙古海拉尔第一个牧民合作社——胡和勒泰合作社牧民的火热生活，以及江苏南京和无锡春暖花开、人民欢度春节的初春景象，反映了人民群众投身祖国建设的火热场面等。
《伊文思看中国》第二集的寻访者、出镜人为荷兰电影学者霍根肯普，他带着伊文思的纪录片《早春》中所拍摄场景和主人公的照片，寻访中国的发展与变迁。该集通过演变与回溯，巧妙地将当年的早春景象，与当下的中国进行了跨越时空的对比，赞扬了伊文思热爱中国、支持中国并向西方世界宣传新中国的伟大情怀，反映了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波澜壮阔的发展成就。
三
《伊文思看中国》第三集《愚公移山》中讲述的大型系列纪录电影《愚公移山》，时长12个小时，由12部各自独立的影片组成，包括5个长片和7个短片，其中有《上海第三药店》《大庆油田》《一个女工，一个家庭》《球的故事》等。影片先后在上海、大庆、北京等地拍摄，内容涉及工业、农业、教育、卫生及城市生活等方面，拍摄对象包括工人、农民、售货员、手工艺人、教授和学生等。
1971年，旅居法国的伊文思受邀到中国访问、拍摄影片。伊文思和妻子玛斯琳·罗丽丹，从1972年开始，历时4年拍摄完成了系列纪录片《愚公移山》。该片于1976年在美国放映引起轰动，并先后在法国、瑞士、德国、英国、西班牙、意大利等国放映。伊文思拍摄的手法很有特色，即典型的小切口反映大主题、小故事讲述大道理、小人物折射大时代。
《伊文思看中国》第三集仍然由书云出镜和寻访，先后到英国电影博物馆、荷兰伊文思基金会、法国的伊文思故居实地寻访，并到如今的上海第三药店、大庆油田等《愚公移山》故事发生地寻访，采访了伊文思的夫人和助手玛斯琳·罗丽丹、拍摄翻译陆颂和、拍摄领队钱李仁、摄影师杨之举等，以及当年纪录片作品中的主人公等，讲述了拍摄团队1975年分别的故事和2010年重聚的故事，也讲述了拍摄地所发生的巨大变化。伊文思以《愚公移山》来命名他的大型系列纪录片，而纪录片《伊文思看中国》的导演称伊文思为电影“愚公”。
四
1988年，90岁的伊文思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终身成就奖。而在此前的1980年，中国电影资料馆为伊文思从影50年举办了伊文思创作成就展；1984年-1988年，伊文思指导拍摄了纪录片《风的故事》，并获得欧洲电影奖最高成就奖。该片是伊文思一生最后一部作品，片名也是纪录片《伊文思看中国》的第4集片名。
《风的故事》酝酿已久。1965年，伊文思在法国南部完成了以风为主题的纪录片《西北风》；拍摄完成《愚公移山》之后，伊文思就将拍摄《风的故事》提上日程。20世纪80年代初，伊文思来到中国，在西安兵马俑等地开始拍摄。他将中国武术和太极，唐诗和书法，神话和国画，兵马俑、孙悟空和嫦娥等元素融入片中，既有实景拍摄和采访（包括对伊文思本人的珍贵采访资料），也有搬演，又有梦境和想象，把法国的科幻电影《月亮旅行记》与中国的神话嫦娥奔月联系起来，甚至他本人亲自戴上美猴王孙悟空和中国神话中风神的面具出镜。伊文思把中国称为他的第二故乡。从荷兰、法国到中国，从北京饭店到西安临潼，从大漠深处到黄山之巅，伊文思以80多岁高龄冒着生命危险“追风”。
《伊文思看中国》第四集由荷兰导演希格斯出镜与讲述，追随伊文思的足迹，讲述了伊文思“穷尽一生捕捉风、驾驭风”，追求勇敢与自由，表现生活的真相，探求事物变化的原因，展示历史车轮的前行。
纪录片《伊文思看中国》以鲜明的主题、严谨的结构、全新的模式、珍贵的影像资料，以伊文思50多年拍摄中国题材纪录片（电影）生涯为线索，以全新的视角、跨越时空地展示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发展壮大的历史过程和远大前景，极富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和启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