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日报
2021年07月27日
第11版:阅读

书写生命的来龙去脉

张家鸿

禄永峰的散文,有自己独特的调子。调子是指文字风格、叙述调式或语言个性,是性情自然而然的流淌与展露。禄永峰关于村庄的生活履历是他作品最浓烈、最纯粹的精神背景。

对禄永峰而言,村庄是关乎生命的场域,它承载并宣示的是生命的来路。

“一个个孩子童年的梦,不在村庄,在蓝天上,在云朵里。”村庄是根据地,可安营扎寨,可任意驰骋。蓝天空荡荡的,适合少年无拘无束的想象。它们是见证少年成长与梦想的旁观者。生活是创作的源泉,记忆是写作的库藏。关于年少时光的书写,带着浓厚的怀旧色彩,这是《风吹过村庄》重要的组成部分。因童真与童趣,它们不显陈旧,反而熠熠生辉。

当这些富含哲理色彩的文字进入我的眼帘后,我强烈地意识到,正是这些文字为这部散文集增添了深邃且多层面的精神特性。《一年最劳累的是大地》是敬畏、《大地一直很美》是包容、《感恩大地》是欢喜、《村庄的时间》是平常、《一辈子没有走出过村庄的人》是谦卑。因此,它绝不仅仅满足于怀念。

黄土地是作者笔下最大的背景板。大地是否充满活力、是否孕育着希望,须看生于斯长于斯的生命体。这些寻常的生命体是否拥有强劲的体魄、敏捷的身手、发光的眼神、热切的期盼,是对大地品质最准确合理的判定。在村庄里,风在黄土高原上吹过、狗在村东村西狂吠、牛羊在塬上行走、炊烟在村庄弥漫、庄稼人下地收割麦子、一孔孔窑洞安顿着一个个生命。

喜欢读禄永峰的散文,还因为他的书写是素朴的、天然的、本色的。他的叙述是平和的,语调是冷静的,感情是真挚的,他尽量写出记忆与现实中村庄的原貌。

故乡,素来是作家创作的母题。对于许多作家来讲,不管他们笔端流露出的是什么,写作都是一种面对故乡时的正襟危坐。有时是致敬,有时是缅怀,有时是回溯,有时是牵挂。然而,不管如何,都是孩子在母亲怀抱里的撒娇。这撒娇像是无言的宣誓:母亲是我的,故乡是我的,村庄是我的。亦可以说,我是故乡的。写作倘若拥有一个坚不可摧的根据地,真是作家莫大的幸运。

借助《风吹过村庄》这部散文集,禄永峰郑重地告诉读者:村庄是他一生的牵挂与眷恋。在他这里,村庄不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词汇,而是生他养他的那个地方,茫茫天地间仅此一处而已。

由此可知,村庄是禄永峰的精神归宿。我以为,禄永峰为自己的写作找到一个世间独有的起点,即书写故乡。这是一条许多作家走过的老路,也是完全可以走出自我的新路。在作家笔下,故乡便完成由实到虚、从物质到精神的转变,从一隅之地扩展至漫无边际。

(《风吹过村庄》,禄永峰 著,黄山书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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