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亮
生于秦安的青年书法篆刻家郭忠之,受陇地之滋养,其书法、篆刻作品质朴而不失俊美,含蓄而不失狂放,厚重而不失逸荡。他以当代书家的广阔视野观照自身的书法创作,笔随意走,风格迥异,兼顾古典审美旨趣与当代人文气息的融和,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创作方向。
南宋姜夔在《续书谱》中说:“大抵下笔之际,尽仿古人,则少神气;专务遒劲,则俗病不除。所贵熟习精通,心手相应,斯为美矣。”走进传统,又走出传统,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临帖是学习书法的正途,但临帖是输入,创作却是输出,在这一点上,许多人选择了放弃或者从俗,入古却不能出新,泥古而失去自我,这是许多书法作者无法突破的怪圈。
郭忠之在书法创作上不一味复古,而是在此基础上有所突破,做到“写我心”而非“写他人心”。他笔下的草书以“二王”为基,取怀素之“狂放”,青藤之“恣肆”,山谷之“逸荡”,用笔方圆兼施,点画饱满,笔力劲健。在体势上既欹侧险峻,又自然洒脱,欹侧中保持稳健,紧凑中不失疏朗,章法宽松而气势逼人。他在笔法和墨法上大胆变化,不断追求曲与直、藏与露、方与圆、断与连、迟与速、枯与润、行与留、疾与止、平与侧等元素的辩证统一,从而让我们能够看到一种“气宇融和、超然物外”的精神境界。这种质朴、直接的方式直取书法的内核,又在意识流淌的过程中,将感性的意境化为书写的痕迹。
书法用笔自古以来就特别重视“藏锋”,藏而不露,筋骨内敛乃是许多书法家梦寐以求的。
郭忠之隶书以汉碑的金石气为基,取《曹全碑》之秀丽多姿,《张迁碑》之古朴厚重,《石门颂》之沉着放纵。更难得的是,他还留心参用简牍的中侧并用,写出帖面碑味的样式,纵横交错、上下贯彻、左右开张,波澜不惊处“险象环生”,笔法丰富而其智慧更胜一筹。他将丰富的情感化入书法的点线之中,情感真挚,寓动于静,以静生动。其隶书用笔迅疾而不轻滑,正、侧、铺、尖锋切换,有定调但无定格,如果不是十分精通书学堂奥、熟悉各家手段,是难以达到的。
郭忠之篆书从用笔到结字,皆从传统而出,摆脱了金文、石鼓文线条圆匀的特征,巧妙地把古人墨迹融入自己的篆书之中,使其篆书活泼流动、稚拙天真。结体的聚散、斜侧变化,线条的粗细、方圆,似不经意而为之,却取得了非常美妙的艺术效果。
“吾生有涯,而知也无涯”,忠之不但在书法创作上取得了令人欣喜的成绩,其篆刻创作更是收获了丰硕的成果。他以古玺印和秦汉印为创作基础,参以浙派的碎刀短切的刀法,以切刀为主,冲切结合,旁涉诸派,逐渐形成了鲜明的个人风格。
他深谙方寸之间布白经营之理及刻石之法,注重印文的呼应、腾挪,用刀的疾涩、轻重、方圆和章法的疏密对比、空间切割、开合变化,使其作品表现出拙中藏巧、巧中寓拙的面貌。
郭忠之在书法、篆刻的创作上取得了斐然成绩,而这些仅仅是他艺术求索之路的新起点。
(本文书法篆刻作品为郭忠之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