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

我认识它们中的一只

来自多年前的雪地

还是灰土土的模样，蹦跳着

一下一下

叩问大地的姿态没变

它能区分高粱和谷子的味道

熟悉母亲与稻草人的气息

它知道一个人的故乡

有多远。算上一段路途，一座谷堆

几间老屋还不够

必须添上一些流云，炊烟，落叶

和暗夜里的阵阵咳嗽

我认识它们中的一只

它抬头看我的神情

和我

一模一样

影 子

她也不嫌累

同我一起爬上了虎山

好像我气喘吁吁，就是为了拖曳她

一路上，如果她停在一棵杨树上

头顶就扑棱棱飞出一只喜鹊

她停在草丛里

腋下就蹿出一只兔子

还有蝴蝶，蜜蜂，豆娘不断地从她身体里

飞进飞出。如果再仔细看

脚下会爬出蜈蚣，蚰蜒和磕头虫……

天，她替我背负了那么多

是我

从来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