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1版)经过反复试验,他们在腾格里沙漠南缘高大流沙区首创了“以固为主,固阻结合、机械固沙和生物固沙并举”的流沙固定基本模式,创造性地建立了包兰铁路防沙体系和沙漠人工生态系统,包兰铁路从此免受“沙魔”侵扰。1988年,“包兰铁路沙坡头段防沙治沙工程”荣获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
2001年,青藏铁路工程“上马”,国家成立了以中科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为核心的攻关团队,主要解决青藏铁路冻土路基和寒区隧道问题。面对多年冻土、高寒缺氧、生态脆弱这三大世界级难题,科研攻关首先要做的是在青藏铁路穿越500多公里多年冻土区时,提供技术保证冻土不融沉、路基始终稳定。面对当时国外专家“根本无法攻克”的断言,科研团队迎难而上,首次提出并应用了“主动冷却”路基的理论和技术。2006年,青藏铁路顺利通车,不但实现了预期目标,还能确保在未来50年假设青藏高原气温上升2.6摄氏度的情况下,仍然保持冻土热稳定。截至目前,青藏铁路已安全运营13年,时速达到100公里/小时,是世界上多年冻土区列车跑得最快的铁路。
2008年,“青藏铁路工程”获得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2017年,冻土与寒区工程研究创新团队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创新团队,成为甘肃历史上首次获此殊荣的科研团队。
在2018年全国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上,王涛团队“风沙灾害防止理论与关键技术应用”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王爱勤团队“凹凸棒石高值利用技术开发与应用”获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一批具有显示度的科研成果开花结果。
战“沙魔”、修“天路”……兰州分院这支国家队以大无畏的勇气不断创新、挑战不可能,为保护国家生态安全、保障国家重大项目贡献了科技力量,取得了巨大的社会和经济效益。
奋斗精神 代代相传
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更没有“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成果。在无数光环的背后,是一代代兰州分院人的无私奉献和艰苦奋斗。
杨澄中院士扑身科研,病倒前一年已常感腰酸,却忙于工作忍着不看病。直到支撑不住才住进医院,被诊断为多发性骨髓瘤。当时从透视片看,他体内的骨头已被病瘤侵蚀而布满小孔。重病住院期间,他仍在分析研究实验数据,为研究生和业务骨干讲课。
施雅风院士一直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在弥留之际,他曾遗憾地对学生说,“我不能再为社会做事儿了”。
朱震达院士一生信守“要做沙漠治理道路上一粒有用的石子”的人生格言,退休后仍四处调研考察,为沙漠化治理奔走,直到突发脑溢血倒在病床上。
……
回顾老一辈科学家的人生,他们无不是奋斗到老、科研到老,支撑他们从艰苦岁月一路走下来的是对脚下这片土地的热爱,是对科研事业的信仰。时至今日,爱国、奋斗、奉献……这些精神特质早已融入兰州分院人的血液里。
在南极、北极、青藏高原科考;在冰川、沙漠、茫茫戈壁冒险……和人们印象中的科研工作不同,兰州分院的许多科研人员常年在野外进行科考,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在用生命做科研事业。
1989年,秦大河参加人类第一次徒步横穿南极科考。出发前,他被检查出10颗牙齿有些小毛病,如果在南极期间牙齿发炎,后果不堪设想,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全部拔掉。秦大河没有一丝犹豫,只说了一句:拔。在那场历时220天,行程5900多公里的危险徒步之旅中,秦大河遭遇了可怕的暴风雪、冰裂隙……脸部被严重冻伤,体重足足下降了32斤。在极其恶劣的气候条件下,秦大河完成了“不可接近地区”雪坑采样,并在超负荷情况下,坚持背回了珍贵的冰雪样品。日后,正是通过对这些样品的分析研究,使我国冰川学有了质的飞跃,在国际上有了一席之地。当年在很多人看来秦大河是在“玩儿命”,可在他眼里,这都是应该做的。
低温严寒、高原反应是“老朋友”;睡帐篷、吃冰雪是家常便饭……在冻土团队没有最苦,只有更苦。2001年,冻土专家吴青柏研究员和同事进入无人区开展青藏铁路首次冬季调查,零下28摄氏度的低温让人苦不堪言,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人站在冰面上被刮得到处乱“飞”;在青藏铁路攻坚阶段,被称为“老黄牛”的刘永智一年中有9个月在高原做试验、搞监测,后来下山体检时,由于长期缺氧,血液浓稠到抽都抽不出来。
冰冻圈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吴通华研究员回忆,2012年,团队在新疆若羌地区开展“青藏高原多年冻土调查项目”时,遭遇暴洪,车辆被洪水掀翻,当时很多人流着眼泪写下了遗书……
在兰州分院,从来不缺少故事,故事里有血有泪,有苦有累,但是没有后悔。兰州分院科研人员扎根西部、默默坚守,甘坐“冷板凳”,把一个个冷门研究变成了“热学科”,在科研中实现着人生价值。
65年来,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奉献的“骆驼精神”“牦牛精神”,已经化为兰州分院人强大的精神动力,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年轻人在祖国大地放飞科研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