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萍
关山大峡谷在红楼村,行进在路上,风送来隐隐的玫瑰花香。穿过村庄,穿过麦田,路过散发着蒜香的地头,向着峡谷行进。
红山白土头的独特,在天蓝云白草绿里愈加静美,鸟儿的啁啁掠过风的指尖。信步而行,一些没过膝盖的草间,蚱蜢腾跃,惊喜闪现得恰到好处。
“蚂蚱!”同行女孩的惊叫,催生出行走的美感。
“野兔,野兔!”摄影家因为镜头捕捉到了野兔也惊呼。
“哪里?哪里?”疑问让遗憾衍生,动如脱兔在瞬间上演,哪里还有野兔的踪影,一步三跃入了草丛或是苞谷地。
蝶舞蜂闹,嘤嘤嗡嗡出的恬淡,让一簇簇花草尽兴生长。顺着河滩而行,水流清浅,石子或散淡或簇拥,如繁星满天的星河,流痕洇出条条曲线,婀娜自在其间。青石为基调的泼墨画里,或是祖母绿,或是暗绿,或是浅橙夹杂着墨色的流水石,皆在终结凡是路过灵魂……
泥沙松软,踩出的步履印痕,镌刻分分秒秒的穿过。流水多日不曾眷顾的方寸之地,干涸难免,片片层起的片泥,竟如精雕的工艺品,大小不一,多边形与椭圆形相互渗透的分割,远观似油画。
有些隐隐的心疼,是否这些片泥如那关山山坡坡的百合,静静地生默默地长,娇艳衍生淡淡惆怅?
在信步里,有些丝丝的忧伤,大地的隐痛在分秒之间蔓延,流水的青睐会阻止一些心伤,至少不会有不间断的片泥层起。难道美好总是会伴随一些心疼吗?不管是大地的心疼还是路人的忧伤,或是村庄与河床习惯的忧伤,都是伤,就是芝麻粒大的疼,那也是伤。
一侧绛红色风蚀的砂石层层叠加,浅浅出岁月的刻痕。凹凸不一的形体,独立出独立,风尖酸刻薄出的印记,彰显的纯粹与原始,一览无余。
或许,抵达峡谷之前,热身运动是前奏,是为了让峡谷恰如其分地闯入视线。
在河滩地走走停停约半小时后,目光被峡谷锁定。层峦的山体,密密麻麻地层叠出鬼斧神工的唯美。
块石不规则地在峡谷信马由缰,在细流中静默。风或是山水刀削斧砍的浩荡之气,铺展出空旷。不似被开发或是打造的峡谷,关山大峡谷是未出阁的女子,没有栈道,前行的路是羊倌和他的山羊踩出的,当然还有被峡谷所迷恋的行者,背着摄影器材,在山羊走过的山路上涂鸦关于峡谷的美景。一颗心被原生的美所俘获,按下快门的瞬间,咔嚓咔嚓的响声愉悦的快乐,或许是峡谷的快乐。
天然之美在随着前行点点滴落,无丁点儿雕饰的美渲染着好看。是的,就是好看……
山雨过后的峡谷,流水泛红,清浅处,云儿和山头在生长,极为安静。若不是被风儿轻轻吹皱清浅,白云一直翻卷在水中央。
赤脚,沾水,在石块上拓出脚印的歪斜,留下永恒的瞬间。
不熟悉的精致就是在熟悉中精致的,二十天前微雨中的崖壁,被毛毛雨洗的水嫩,似乎能在千层万叠中掐出水,诗意的浪漫,浪漫的诗意,在更替。我异想天开,若有咖啡若有音乐,又是何等的幸福!在石上静坐,看喜欢的文字,听心仪的歌曲,若再浪漫一下,带着二胡来一曲《我是关山的百合》,抿一口咖啡,继而沉浸,由着性子拉喜欢的曲子,不受所有的纷扰,惬意与唯美的美妙,尽在不舍间。
入了峡谷,与外界自是断了联系,灵魂也在安静与震撼中一次次地让我感动和心疼。落日在峡谷中随意涂鸦,山顶上的巨石落在面立的峡谷腰间,左看是梳着发髻迎风托腮而坐的女子,右看又是大鼻子的老头驾着老爷车在慢吞吞地行驶……
峡谷虽无百转,但一个又一个舒缓的拐弯处,一个又一个不可复制的美景在延展。那层层的山壁和片石,追逐的美,如那一瓣瓣的百合,一层一层,层层瓣瓣,都在关山。
流水过处,石块依稀的光亮,还有岁月的花朵,盛开在石头的骨血里。
山羊追着细流的潺潺,也追着峡谷里草色的晶莹,留下粒粒粪蛋蛋,与草沫和浅露的草根,被一丛草挡住去路,留下干瘪。
峡谷里的水痕,静静跟着山水的过往。暴雨或是阵雨过后,水是浑浊的,吻合着峡谷的心情。峡谷里的花草,虽与饱满无关,即使细瘦也年年守望着峡谷,戏说各自的生命。
生活的印记总是在留存,峡谷山坡上片石所砌之上的三堵土墙,虽残缺但依旧稳稳站立,两盘石磨斜在土墙围成的空地上,磨眼完好无损。两盘石磨,相互依偎着,一天天对着天地行着注目礼。横着的石墙上有一人可自由出入的拱形石门,算是石门吧。水渠犹在,水汪着。土墙,石墙,石磨,组成的该是曾经的水磨坊。磨坊不管是榨油或是磨面或是其他,都是有迹可循的!
西流的水,东流的水,水让关山的一切灵动和活泛了。
那时,关山正在举办百合花香艺术节,活动有徒步嘉年华、露天电影、广场舞大赛、篝火晚会,还有摄影与歌词大赛等。关山如此多彩,生活如此美妙,幸福正在这里延伸……